“想的还挺远，那你坐着，别出这个门，我去你姐教室问问，她几年级几班啊？”
“一年级三班，不过汪大爷，不用了，我姐出来了，你看，那个往这里跑的就是我姐。”叶利勤指着操场上，正往这边奔跑而来的一个倩丽身影说。
“初一吗？看上去不像初一啊！”汪大爷眼力还是有的。
“家里事儿多，她留过级，现在好点了，这不，妈妈病了还得让她回去。”
“是啊，女生读书家里支持的不多，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叫燕什么？你成绩怎么样？”
“我叫燕十三，名字好记吧，我成绩好得很，门门儿都考六十分。”
汪大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名字是好记，门门儿六十分算哪门子好成绩，还好得很，既然燕有容也是留级生，那么燕家应该没有什么读书的基因，所以燕大爷很快就想通了。
见燕小七快跑拢了，叶利勤从传达室窗户口探出脑袋，“姐，我在这儿，假条收到了吗？快过来。”
燕小七之前成绩不好不表示她傻，听叶利勤这么一喊，大概就猜到叶利勤的意思了。
“小弟，你怎么在这里？汪大爷，这是我班主任的批条。”燕小七没跟叶利勤多说什么，只是把兜里的批条递给了汪大爷。
汪大爷接过批条一看，没错，是初一三班班主任的字迹，“燕有容是吧，快进来吧，你妈妈跟弟弟还等你回去做饭呢。”汪大爷这次打开传达室朝学校里面的小门，让燕有容进来。
“谢谢，汪大爷。”燕有容侧身进，将自己手上装衣服的帆布包递给叶利勤，“帮姐拿着，走吧，回家。”就想带叶利勤出门回家。
这个时候，汪大爷突然拦住要出传达室的两人。
“你们有钱没有，坐车回去吧。”汪大爷心善，欲掏钱给俩姐弟。
虚惊一场，“谢谢汪大爷，我身上有钱。”燕小七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夹子，打开给汪大爷看，里面红红绿绿，除了一毛两毛的毛票外，还有不少一元大钞，坐车是足够了。
“有钱就行，快回去吧。”见燕有容有钱，汪大爷将放进衣兜的手又拿了出来，自己挣钱也不容易，都是能省就省。
燕有容和叶利勤齐齐向汪大爷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传达室，汪大爷将传达室门关好，将燕有容的出门批条放到初一年级放条子的篮子里。
燕有容跟叶利勤出了传达室，走完学校门口的一排林荫‘大’路，这路有多大呢？双向一车道还是没问题的，两排的林荫树，是标准的梧桐树。
走完林荫‘大’路，燕有容拉了叶利勤一把，“你怎么骗汪大爷的？你看他人多好，还担心我们没钱坐车。你良心不难受吗？”
“我就说是你弟，妈妈病了等你回家做饭，我就骗骗他感情，又没拿他钱，跟良心又什么关系。”
“哼！你就是一个感情骗子。”燕小七想起刚才说不过叶利勤，这次逮到机会可以扳回一局。
“我俩到底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你有什么好骗的，现在是你把我骗出来，说吧，有什么好玩的？”
“你还能有什么好玩的，台球会打吗？要不带你打台球？”
这个时候台球在陪都刚刚兴起，因为没有正确的引导，所以大多是不良少年出入的场所，对燕小七这种‘大’女生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会一点，跟我几个哥玩过，但是我们不能打太多，打一块钱就好，我还要给你买汽水。”别看燕小七钱夹里不少一块的，这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一块钱能打两轮台球，加上汽水，够燕小七省吃俭用好久了。
“看看，你还是去上班吧，一块钱台球加汽水怎么养的起我。”叶利勤开玩笑的跟燕小七说。
“我说了，我去上班养你，你自己不干的，现在我都读书了，你又让我去上班，安什么心啊?”燕小七真的读书读进去之后，开始舍不得学习的日子了。
“跟你开玩笑的，我用得着你养吗，我老爸叶国兴啊，我肯，他也不肯啊，走吧，今天所有开销算我的，台球汽水自由懂不懂？”叶利勤喜欢看燕有容纠结的样子，算是恶趣味吧。
“什么叫台球汽水自由？”燕小七还真不懂。
“就是台球随便打，汽水随便喝，我管够。”说着叶利勤掏出一张大团塞到燕小七手里，“小妞，拿着先用，用完了大爷这里还有。”
“那就谢谢大爷赏喏，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
“打住，打住，那四个字说出来，算你碰瓷知道不。”叶利勤赶紧制止了燕小七往下说，听不得那几个字。
没说出想说的几个字，燕小七不高兴了，赌气说，“不说就不说，像我要赖上你似的，我们去哪个台球室，学校附近有两个台球室，我过路见过，听班上同学说，都是乌烟瘴气的，里面乱得很。”
“走吧，我带你去，肯定是我们厂区附近的台球室，这里是王光杰的地盘，他们放学出来，说不定还有你同学，看见尴尬，厂区电影院附近开了几家台球室了，还有游戏室，里面多少都是熟面孔，就算有混子，也不得惹我们厂职工家属，他们惹不起的。”叶利勤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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