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但雁春君你是例外。”
余启向着雁春君称赞了一句。
在燕国，雁春君乃是一个和郭开、姬无夜差不多的奸佞之徒，虽然没有郭开和姬无夜的权势，但架不住其身份尊贵，乃是王族出身，燕王的亲弟弟，燕王很是宠信这个弟弟。
所以雁春君得以在燕国横行霸道。
而秦国，素来都喜欢结交这些人，自然而然，罗网组织和雁春君也是有着极深的交情。
对燕国来说，这家伙不是好人。
可对秦国来说，说是挚爱亲朋也不为过。
雁春君听到秦国使臣如此称赞自己，也是露出了几分自得之意。
在雁春君的府邸之中，余启受到了最好的招待。
美酒、美食，乃至于美人儿，都被雁春君送到了余启的面前。
他之所以如此大方，当然是有原因的。
雁春君虽然贪得无厌，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真正的傻子。
他当然看得清形势。
现在的形势便是秦国已经先后覆灭韩、赵两国，随时可能会进犯燕国。
若秦国真的要覆灭燕国，燕国是绝对挡不住的。
既然本身就挡不住，那么是否可以想办法为自己寻求一条生路呢？
就算燕国覆灭，他们这些燕国人，也不见得会死吧，仍旧是可以享用荣华富贵的。
雁春君首先就想到了赵国郭开的事情。
据说赵国灭亡之后，这位赵国相国郭开因为相助秦国灭赵有功，被秦王赏赐，还得以封侯了。
既然郭开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自己完全也可以做嘛。
当然，因为现在秦国还没有伐燕的缘故，这些想法，还只是埋藏在心底，但若是有朝一日，秦国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必须的提前将后路给找好。
至于到时候出卖燕国，会被某些人给唾弃、鄙夷？
雁春君表示，只要能够活着，总比死去要好。
“燕国的美酒、美食倒是不错。”余启一边享受着雁春君的供奉，一边称赞道，旋即目光落在了身旁为自己奉酒的美人儿身上，“可惜的是，美人儿还不够味。”
雁春君闻得此言，当即眸光一凝，他闻弦歌而知雅意，连忙向着余启问道：“不知道秦使想要怎样的美人儿？我可以帮秦使去找。”
他是准备不惜余力，也要讨好这位秦使。
在其府邸之中，就有着秦国罗网的人，这些年里，他和罗网合作无间，借助秦国的这个杀手组织，帮助自己做成了很多的事情。
此番，秦使来到蓟城之中，和他交好的罗网之人就告知了他一些秘密，那便是，这位秦使来历不俗，就算在秦国，也是身份极为尊贵之人，深受秦王信任，若是能够与之交好，绝对好处多多。
正是因为提前知道了这些事情。
雁春君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这位秦国使臣满意。
女人什么的，对方要怎样的，他便去找怎样的。
毕竟，燕国若是真的灭亡，这些女人都会成为别人的玩物。
反之，若自己在燕国灭亡后，仍旧保持了富贵，以后好日子还长着呢。
“赵国灭亡之前，很多赵国人逃到了燕国。”
“据我所知，其中就包括一名在赵国赫赫有名的舞姬，她在来到燕国之后，迅速的站稳了脚跟，更是得到了一些人的资助，在燕国开设了名为妃雪阁的歌舞坊。”
“而妃雪阁的头牌雪女，更是有着一舞倾城的名头。”
余启侃侃而谈，将一些发生在燕国的事情娓娓道来。
雁春君眸光凝然。
关于妃雪阁的事情，他当然也是听说过。
更是知道妃雪阁幕后之人是谁。
和太子燕丹有关。
当初的太子燕丹虽然入秦为质，但其手底下的势力，仍旧是存在于燕国之中。
就是这些人，接纳了从赵国而来的人。
妃雪阁能够开设，也是这些人的支持。
一舞倾城的名头，雁春君亦是知道的。
他原本是打算抽空去妃雪阁看一看，但因为燕丹归来，之后又用言语说服燕王留下他，且稳固了在燕国的地位之后，雁春君也只能够暂时打消对妃雪阁的一些想法。
不想，在燕丹归来没多久之后，这位来到燕国的秦使，居然也对妃雪阁产生了兴趣。
“既然秦使对妃雪阁很感兴趣，那不若便由我做东，带你前去见识一番如何？”
雁春君明白了余启的意思之后，连忙开口道。
余启笑道：“如此，有劳雁春君了。”
……
蓟城，是很古老的城池。
燕国，一共有三座都城，是当今天下，唯一还保留了三都制的国家。
不过，绝大多数时候，燕王都是待在蓟城之中，很少去其余的都城。
也是因为如此，蓟城虽然不算大，却也极为繁华。
蓟城的城东之地。
这里原本是比较偏僻的地方。
直到一年前，一座精美的阁楼在此兴建而起，妃雪阁的名头逐渐传遍整个蓟城，乃至整个燕国，这里，也是渐渐成为了蓟城的繁华之地。
在妃雪阁之中，有着从赵国而来的舞姬，她们舞技超群，冠绝当世。
而其中，最为璀璨的明珠，莫过于雪女姑娘。
雪女年龄不大，但一身舞技，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妃雪阁之中，有着一处独特的水池，水池正中，是一座玉质的舞台，唤作“飞雪玉花台”，这是专门为雪女修建的舞台。
自修建成功之后，雪女只在这座舞台之上跳了寥寥数支舞，但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支舞蹈，却奠定了其“一舞倾城”的名头。
不知道是余启的运气很好，还是余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当雁春君决定宴请余启去往妃雪阁寻找些乐趣的时候，刚好是一月一度雪女献舞的时候。
因为这个缘故，妃雪阁之中，很是热闹。
夜幕之下，蓟城绝大多数地方，都处在黑暗之中。
妃雪阁则不然，它灯火辉煌，明亮无比。
其内，人头攒动，虽也有一些普通人，但更多的都是身着锦衣之辈，这些人，非富即贵。
也很正常，普通人哪来的钱财和时间享受娱乐活动。
都是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才会饱暖思淫欲，喜欢来这种地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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