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郦嘉瑟终于等到了她的男朋友，岑长生拎了一箱烤鸭和几大袋茯苓饼来郦家，郦嘉瑟看着足够吃到开学的茯苓饼，扯了扯嘴角。“倒也不必如此隆重。”
他这架势简直像要提亲。
“感觉这些口味你可能都喜欢，就每一样都买了。”男朋友如是说。
郦妈：……我怎么感觉自己有做妖妃的潜质？
赵阿姨一脸欣喜地和郦爸爸郦妈妈聊起燕京的见闻，三个大人都感慨着京城果然不一样，没注意一对小儿女在干什么，郦嘉瑟把岑长生拉进卧室，坐在床边笑眯眯地说：“之前的赌约也该兑现了，说说你想要什么吧，我都会满足你的。”
被女朋友拉进闺房的岑长生喉结上下滚动，表情有些不自然。“你这样……太容易让人多想了。”
郦妈一脸无辜。“多想什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啊，当初打赌不是这么说的吗？”
“那让我先收点儿利息吧。”
“哎？”
郦嘉瑟还没反应过来岑长生话里的意思，他就已经俯下身来，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吻上了思念已久的红唇。
郦嘉瑟慌忙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还是揽上他的脖颈。
好像……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了。
她手指动了动，抬起来抚上他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半晌，岑长生站起身，呼吸略微急促，表情也有些茫然。“你刚才……”
郦嘉瑟轻舔了一下嘴唇，感受一下有没有肿，然后抬眼看他。“这才叫接吻，你喜欢吗？”
岑长生感觉他的大脑已经不运转了，她刚才轻启朱唇，邀请他品尝更多的甘甜……原来，这才是相濡以沫。
郦嘉瑟看着他愣愣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怕对方再报复回来，那样她就真的没办法见人了。
小男朋友到底还是太年轻，接吻都不得其法，每次都像一只小狗，把动作集中在啃咬上。
半晌，岑长生理智回笼，问她：“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郦嘉瑟表情僵了一下，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她女大学生宿舍夜谈什么都会交流的吗？
不过失态只是一瞬，她马上想好了应对之策。“电视上是这么演的啊，你这个很少看剧的人一窍不通也是很正常。”
“一窍不通？”岑长生挑眉。“那是谁每次都心跳加速，脸红得像番茄一样？”
郦嘉瑟强行狡辩。“我那是因为呼吸困难！”
岑长生步步紧逼。“电视剧没教会你换气吗？”
郦嘉瑟：“……”
她懊恼地推了一下他。“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嘛！”
岑长生这才笑了，似乎看到她慌乱他会更开心。
郦嘉瑟在心里吐槽他幼稚。
“对了，为什么说是利息？”她问：“这不是你想做的事情？”
他慢条斯理地说：“因为你没有在出成绩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兑现承诺，所以我收取一点儿利息合情合理。”
“得寸进尺。”郦嘉瑟嘀咕了一句，又问：“那你的要求到底是什么啊？”
岑长生沉默了一会儿，坐到她旁边，轻声发问：“我想知道，你是十八岁的郦嘉瑟吗？”
郦嘉瑟表情霎时变了，手脚冰凉。“你怀疑我魂穿？”
他之前不是说过喜欢现在的自己吗？难道她在他眼里还是变得像陌生人了？
“什么魂穿？”岑长生皱眉，没看过网络小说的他显然没有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郦嘉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味他那句话，才发现了关键。
他问的不是自己是不是郦嘉瑟，而是是不是十八岁的郦嘉瑟，也就说明他并没有觉得自己面目全非，只是怀疑自己的阅历。
十八岁啊……这辈子，她今年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当时临近高考也没什么心思庆祝，他送了她一把精美的檀木梳，上面刻了三个字：“两不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梳子在古代可以算是定情信物了。
他在十八岁正式和她定情，她恨不得自己永远都是十八岁。
可是……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他。“我似乎暴露了很多疑点。”
“散伙饭那天，你说你已经活了二十年。”
“你在那个时候才开始怀疑？”
“不是，更早，有很多细节，只是因为那句话加深了怀疑而已。”
“那么……”她微微皱眉。“你为什么想知道真相呢？”
岑长生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我想知道，我经历的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你的一场梦？”
“啊？”郦嘉瑟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怎么可能是一场梦？”
“因为这一切美好得不太真实，我没想过你会属于我。”
她鼻子一酸，贴上他的手。“这不是梦，哪有这么真实的梦？不管我是从什么时间来的，现在在你面前的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真的吗？”岑长生闭上眼，又睁开，面前还是她可爱的娃娃脸。
此时这张娃娃脸微微泛起红晕，让人想起“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句。
郦嘉瑟心里的紧张都消散了，感到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男朋友的脸。“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啊？我们俩在一起的事情就这么不切实际吗？都发生两年了吧哥哥？就在刚刚我们俩还kiss来着，你做梦会有这么真实的触感吗？”
岑长生目光闪烁。“做梦的话，可能会更……”
他没说出来，老司机郦嘉瑟却马上理解了，尴尬地别开视线。“呃……好吧。”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清楚，免得他提心吊胆怀疑人生。“准确来讲，我其实二十一岁了，本来在准备保研考试，突然就回到了中考前，所以就发挥失常，考到了实验三中，和你在一个班级。”
“所以是……重生？”岑长生问。
“接受不了就当我在讲笑话吧，不过我觉得你连这是在做梦都能想出来，接受女朋友重生好像没什么难的。”
岑长生点点头，又问：“那你重生之前，我和你还有联系吗？”
郦嘉瑟：“呃……”
这个问题，真的十分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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