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着急。
他已经在太空堡垒里面等待了如此之久，只为追求他愿意看见的一切，而现在，这一切终于摆在了他的面前。
在得到了程语墨的答应后，他终于能够看见对方的命运。
”多么...美丽...”他的章鱼脸上呈现了极致的狂热：”居然是这样...居然真的有人能够拥有...十种不同的命运？！”
不，他很快就发现了，潜藏在那之下的真相，这个真相让他全身都开始颤抖，就像筛糠一样疯狂的抖动。
”天啊...天啊...”他发出了满足的声音：”这一切...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切。”
然后，他看见了四扇门。
甚至都不需要打开门，他就已经在一瞬间明白那些门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遗失的神话...不朽的...”他断断续续的说着，甚至因为说话太着急而有些吐字不清，这是朝圣者见到了他毕生追求的一切露出的表情。
然后，他抬起了头，看到了那四扇门之上的那双眼睛。
”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
”那么，你满足了吗？”
”此生无憾。”他整个身体跪伏在了地上：”我已经完全的满足了。”
已经见到了真正的神话，不朽的一切，已经得到了比预想还要更多的知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然后，眼前的一切都完全消散了。
他再度看到了程语墨，在巨大的光球中央的透明的程语墨。
实际上程语墨一直都在这里，只是刚刚昏迷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身体透明化了，而且连气息都完全消除了。
但是，现在他已经醒过来了，看着已经虚幻到随时都要消散的章鱼哥，轻声道：”你已经看见我的命运了吧？”
”是的。”
”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过去我一直在追寻关于我自己的一切，但是我一直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章鱼哥张口。
但是，不仅仅是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就连他的嘴型似乎都变得虚幻了起来，让程语墨他们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有某种力量阻止了我向你传达信息，即使我写出来也会被那股力量抹去。”
某种力量？
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然后随时抹去关于自己过去的一切？
”我可以得到这一切后不留遗憾的离开，但是，很抱歉，我并不能告诉你任何讯息，我做不到。
过去你应该也尝试过占卜自己的命运，你没有被命运反噬的理由，我现在明白了，因为没有任何反噬能够反噬你的命运。”
程语墨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章鱼哥的身影已经消散了。
因为他已经满足了，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一位切，现在是连灵魂都彻底消散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吗？
什么样的存在都有啊。
...
已经极限了。
那种无处不在的虚弱感，提醒着洛天择，他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
影次此时就躺在他的身边，右手已经被齐根切断了，胸口处也有几道伤口，都可以称得上致命了。
雷正应身体已经被切成了两截，是他们之中最早阵亡的，因为他是最先出去抵挡的。而周海潮是唯一还在支撑的，虽然也全身是伤。
而他们的战绩，是杀死了足足三个九幽族，剩下的只有炼和折合之羽。
这也是他们面对的最强大的两个对手。
简直就是一个玩笑，他怎么可能打得过面前这两个家伙啊？
出乎意料的，炼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开口道：”你们谁杀死了狱？”
狱？
包括还有意识的两人在内都是一脸懵逼，但是很快，洛天择就回忆起了什么。
洛白歌他们遭遇过狱，并且杀死了他？
”哈哈哈哈--”洛天择突然放声大笑，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优秀。
他当然不认为是程语墨从中插手导致的，一个虚空境二阶在那种级别的战斗中能保命就不错了，上去动手不是送菜的么？
”你笑什么？！”炼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因为他似乎很喜欢化作凝实的人形，表情也是很容易看得出来，可以看得出他现在非常愤怒。
”我都要死了，你难道不允许我笑两下？”洛天择继续放声嘲笑道。
”哼。”炼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很可惜啊，这么多年的对峙，你是少数能让我看得上的对手了，只不过在这里，一切都要结束了啊，甚至都不需要我动手。”
”但是我赢了。”
尽管说话都开始有些艰难，无论如何，都只剩下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了吧？
”咚！”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炼迅速扫视了一圈，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
”咚！”
他明白了。
这声音并不是来自他们这里面，而是来自...外面！
天临大世界。
此时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耀眼的太阳照亮东半球的时间，但是，东半球此时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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