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强吗？”司马阵不信邪。
无极老鬼这种人物，阴阳界流传至今，能出多少个？几乎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
他们虽然和无极老鬼颇有间隙，可本着尊重强者的念头，司马家六祖，包括最强的三祖司马斗，内心深处对老夫都抱有服气。
一人赢抗他们六大真君，并且还只是稍稍落点下风，这样的人，当今的阴阳界里几乎找不出来。
“很强，老夫并没有夸大其词。”
作为交手的当事人，司马临深深体会到了刚才那一掌的恐怖之处。
真人迈步真君，融魂成功是标志，再之后就是领悟天地无法，我为天，既是地，掌控万法。
可掌控天地法力的真君也有高低之分，区别在于对天地法力的掌控量。
如果说司马临能掌控的天地法力是一盆水，那刚才老鬼所挥出的天地法力，就是一个池塘，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也是司马临惊恐的原因。
“我不信！”
司马阵还是不服气，低声道：“他个人武勇，可别忘了，我们司马家九字真言神咒，是联合之法，擅长合击之术，一旦将字、印、咒串联起来，威力可以呈几何倍增加。”
司马临一愣，是啊，他们司马家的九字真言神咒不像其他神咒，讲究个人武勇，九字真言神咒讲究的是联合之法。
神咒的每一个字都有莫大的威能，千年至今，司马家没有一个人能将九字真言神咒中的九个字融于一身，也没人能承受得住。
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将九个字分开，各自挑选适合自己的字来修炼领悟。
当年之所以能打跑无极老鬼，也是他们六个各自领悟不同字体的老祖联合在一起，外加三个领悟了神咒最后三个字的真人，集结九字真言神咒的九个字，在牺牲掉那三个真人后，这才将老鬼压住。
“老一你妄自菲薄了，倒是忘了自己的长处，长了他人志气。”
司马皆有些不悦，他的主魂猝不及防下被老鬼击伤，内心自然愤恨不平，当即咬牙道：“哪怕老二老三不在，凭你我四人，要压制他，绝非没有可能。”
话音刚落，套房门口立刻出现一个人影。
此人高高瘦瘦，面孔白皙年轻，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可身上那股垂暮之气，又如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者，很是怪异。
司马者，九字真言神咒中的者字大成者。
者字在九字真言神咒中，不如皆字诡异，不如斗字威猛，更不如临字威严，可它却是九个字中最不可或缺的。
它可以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支配别人躯体的力量，令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
只要魂魄不灭，或者没有被一招轰杀，在法力充足的情况下，可以无限复原自身一切内伤外伤。
九字真言神咒一旦联合起来，威能惊天动地，换做其他人根本无法承受这个强度，唯有者字的修行者可以承受得住。
无极老鬼见得司马者走进来，脸色也不禁阴沉下来。
当年司马家九字联合，正是这个司马者充当枪头，作为威力的释放口正面和他硬拼，将他压制住。
没有这个司马者，司马家六祖绝对没有办法联合，更没有办法使用合击之术，因为除了司马者，他们没有人能承受得住九字联合的巨大威力。
“老四来了！”司马临松了口气，挣扎着站直。
司马者脚步轻盈，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入门后，突然看向老鬼，笑道：“这位道友，出手太重了吧。”
“重了又如何，你能拿老夫怎么样？”
前仇旧怨涌上心头，无极老鬼冷哼一声，昂首反问。
司马家四祖齐聚，他依旧没有放在眼里。
司马者不怒反笑，微微拱手道：“道友手段通天，令在下佩服，来者是客，何不放下小小争执，大家执手言欢？”
司马家的老祖竟然主动服软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纯也愣住了，四个真君对上一个真君，并且老鬼还是个不完整的真君，他们竟然主动服软了？
司马无光也觉得匪夷所思，那无敌真君跋扈，按道理来说，四位老祖应该压一压他的气焰才对，怎能服软呢，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对于神色各异的眼光，司马者不为所动，继续道：“我观道友气息久远，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等理应称呼您一声前辈，更何况您此番千里迢迢到我司马家助阵，倒是我司马家招待不周，司马者在此给前辈致歉。”
老鬼现在的主魂，是用问天镜临时临募出来的虚假主魂，是无极道第二代祖师爷，司马者说得没错，虚假主魂的气息，确实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眼见老鬼犹豫，司马者淡淡一笑，然后神色诚恳，拱手弯腰一拜，态度让人无可挑剔。
可背后是司马阵等人却羞恼了，三人胸口起伏，看司马者的目光很不爽。
天底下哪有这种事，别人到自家打了自己人，你不出手帮忙也就算了，还惦着脸给人家道歉，这不是谦逊，是软骨头！
更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修道者看着，传出去，他们还如何做人啊。
无极老鬼也被司马者这一招给弄晕了，眨了眨眼睛，干笑道：“老夫都这样抽你们的脸了，你竟然给老夫道歉？我听错了？”
司马者摇头，如沐春风的笑容依旧挂着，说道：“前辈没有听错，此番确实是我司马家做得不对，冲撞了前辈，我司马家秉承着尊老爱幼的美德，给您道歉，情理之中罢了。”
好一个尊老爱幼，好一个情理之中。
老鬼不禁高看了一眼司马者。
就这两句话，传出去，今日就算他们司马家丢脸了，别人也说了不什么。
你说人家软骨头？不，人家尊老，这是美德。
司马家那三位老祖听了这话，脸色好了不少。
不过老鬼却被堵得难受，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他还执意嚣张，这反倒显得自己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了。
仇人就在眼前，不出手弄弄他们，他心有不甘啊。
“罢了，反正还有机会，这次露了两手，他们正值缺人之际，想必会恭请老夫加入。”
老鬼沉吟了一会，只能抬头笑道：“难得你司马家还有这等通情达理的人，也罢，老夫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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