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光暗对比有些明显，傅以斯一半的身影落在暗处，一半的身影落在残阳的光里。
程建文有些看不太清傅以斯的神色，但是却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傅以斯身上气质的变化。
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这样的气场，和他所认识的另一个人相似，不完全相同，但却有着一样的压迫感。
刚做完手术的右腿好像又更痛了。
程建文冷哼一声，阴阳怪气
“这就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傅家的教养，医生的职责，让傅以斯可以毫无保留地替程建文手术。但怪就怪在，程建文他不该提起季桑。
当初傅以斯对程建文出手，提供纱文幼儿园食品安全有关的资料，就是因为那一场事故。
那一天，但凡季桑离开电视台早一点，后果都不堪想象。
傅以斯垂眸，没有看向程建文，气势却依旧逼人。
“我不管你背后的人有谁，不该动的人最好不要动，不然”
男人顿了一下，抬头，原本深邃的双眸里盛满了冷冽
“我不介意花点功夫让你喝上一辈子的茶”
话落，傅以斯先是看了地上摔碎的手机一眼，而后冷冷地看向床上的程建文。
等傅以斯离开，程建文坐在床上愣了很久很久。
明明他只是被迫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却落得这样的境地。
他手上掌握的东西……
程建文突然开始狂笑了起来。
安静的病房里，充斥着痛苦、不甘、愤怒、纠结…….
……
刚回到办公室，傅以斯便拿出了手机，季桑并没有回消息，男人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或许是刚才程建文提起了傅以斯并不太想回忆的事情，在等季桑接通的这短短二十多秒的时间里，男人心头生起了莫名的躁意。
甚至心跳还漏了一拍。
“喂？”
季桑的声音传来，男人紧皱的眉这才松开了一些
“打算什么时候回家？需要我接你吗？”
“我自己有开车，你呢？忙完了？”
“嗯”
傅以斯捏了捏鼻根
“差不多了，吃饭了吗？”
季桑：…….
“……正打算吃”
闻言，男人精致的眉眼微动，看了下时间。
“都快九点了，还没有吃？”
季桑有些心虚，她也没有想到竟然看着婚纱看着礼服就能够看这么长时间，一点也不累。
傅以斯‘嘶’了一声，满眼不赞同
“胃有没有疼？”
“没有，我下午吃了点东西的…….我这边要去饭店了，先不说了”
像是怕傅以斯再念叨下去，季桑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Laura‘s婚纱店，祁伊挑着眉颇有兴致地看着季桑。
等她挂断电话后，便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倒是有些期待男主角了”
能够让季桑变得如此温和，就连打电话时，眉眼间也会不自觉的展示几分甜蜜。
她记得，当初在学校，堂堂校草都追过季桑，也都无功而返。
季桑略微有些窘迫
“学姐，拍摄时间可以之后跟你沟通吗？”
她还不太确定傅以斯什么时候有空。
“当然”
祁伊的婚纱店服务包括提供拍摄场地，自然也会有摄影师，不过，肯定比不上闵蕴文。
“你瞧瞧，我自己习惯了，这个时间都忘了该吃饭，学妹，不介意跟学姐吃个饭吧”
季桑摇头
“学姐，我请你，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陪着我一起”
祁伊偏了下头
“那我们走吧，这附近有家店不错”
两个女人，聊的又是婚纱的事情，哪怕季桑一开始有些不太能够放开，但在祁伊的带领下，两人交流得越来越好。
这一顿迟来的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傅以斯来过一个电话，不过季桑和祁伊聊得太投入，完美地错过了。
这就导致，季桑开车回家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男人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口等着。
季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以斯冷哼一声，将手机放进兜里
“现在什么时候？”
季桑下意识地看了手机一眼。
快十一点了。
“电话为什么不接”
季桑：……
说话间，傅以斯已经走到了季桑跟前，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不动声色地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季桑摸了摸鼻子
“和学姐聊得太投入了，没有接到，对不起啊”
说完，季桑扯了扯傅以斯衣服。
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在她额上敲了一下
“以后不要这么晚回家”
说完傅以斯觉得不太合适
“以后这么晚，就打电话让我去接你，不要让我担心”
“哦”
季桑乖巧地点头。
傅以斯这才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问，手也轻轻地捏着她的手心
“和朋友玩了什么？”
也不怪傅以斯奇怪。
回来的这几个月里，他从来没有见过季桑和除了苏格以外的朋友出去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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